霸凌，從來都沒有旁觀者，只有加害者與受害者。

 

　　校園霸凌，在台灣，就我在台灣升學的經驗，還有多年後與許多曾經遭受過霸凌的同學討論，大多"嚴重的霸凌"。

 

都跟老師、家長的態度脫離不了關係。

 

 

過去重視的人根本少之又少，學校的態度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如果今天不是台中某高中鬧得沸沸揚揚，誰又會在意這個議題？

 

 

再退一萬步說，今天就算這個議題被燃起了，台灣人能在意、關注這個議題多久？

有多少父母能從中學到教訓？

 

 

我甚至可以很篤定的說，今天如果不是老師帶頭、或是故意視而不見，或是家長只要有點大腦，願意思考，相信自己孩子。

 

 

上述條件只要符合其中一點，這個霸凌都還有解套方式。

 

 

但如果上面全部條件都沒有：老師故意帶頭、老師視而不見班上的霸凌行為(讓帶頭霸凌的同學認為不會受到懲處、或是有的孩子更認為自己做的是老師所默許的)、父母沒有大腦，認為老師不會汙衊孩子、總覺得自己太忙，只是簡單吸收學校給的資訊，回頭懲處孩子。

 

 

其中最最最沒救的，就是大多數台灣父母會認為：「老師為什麼會沒事汙衊妳？」「老師是成年人，你還是小朋友，老師說謊的機率更低等等」。

 

 

這種，往往才是把自己孩子逼上絕路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 

 

甚至可以說，若是台中那孩子的父母多一點思考能力、多一點支持跟理解自己的孩子，孩子都不會走上絕路。

那對父母不論是忙於生活或是其他理由，孩子的死他們根本責無旁貸。

 

 

因為我自己就經歷過類似這孩子經歷的一切，所以我能理解那種連自己親生父母都沒辦法相信你，替你做些甚麼的無奈。

 

 

師長帶頭霸凌，父母的不信任，我跟他的差別，就只是我還活著，而他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已。

或許，在另一個平行時空的我，也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。

 

 

一、我的求學時期被霸凌經驗

 

　　

 

　　我出生於80年次，男，家境小時候並不寬裕，小學與國中都就讀南部相對明星的學校。

 

 

這邊稍微解釋一下明星學校在我們當時小學生與國中生的定義，當時我們對明星學校的定義就是學校內的小混混比較少，不是那種常打架的學校，算是"相對"單純的讀書學校，校園氛圍也都是以一般求學為主。

 

 

在國小、國中這兩個階段，大多數孩子(包括我)，本性其實都是顯露無遺的。

因為當時的我們沒有經過那麼多的社會化洗禮，沒有受過那麼多人情世故的教育，所以呈現的，往往是每個人性格最真實的一面。

 

 

趨炎附勢、見風轉舵、落井下石、勇敢莽撞、正直固執、溫柔軟弱，靈敏狡詐等等。

 

 

而我們當時還是允許體罰的，甚至當時老師的權利往往比現在大的多，但唯一有一點不變的，就是大多數父母對老師都有一種莫名的權威迷信感(泛指小學老師含以上)。

 

 

而班級的氛圍，跟「班導師」這個職位脫離不了關係。

不論在小學或是國中，我的被霸凌經驗，要嘛就是班導師用態度告訴其他的孩子，我就是垃圾。

 

 

要嘛就是被霸凌的當下，對方沒有遭受到懲處，反而是我遭到懲處等等。

然後致電給我的家長。

 

 

基本上即使到今日這個SOP我相信也是這樣，所以我在開頭才說，師長之間只要有一個人是有腦袋，有判斷能力的，不會把一個孩子逼到走上絕路。

 

 

故事一：小學三年級時，當時我們流行一種Gameboy的玩具，裡面是需要卡夾的，而當時我們班上有一個同學時常會帶來學校玩，直到有一天他的卡夾不見了。

 

 

當下老師把我叫過去，告訴我如果是我偷的把東西還給同學，他不追究，我很生氣地告訴她我沒有偷，但他只是不斷重複不會追究，"坦白從寬"。

 

 

甚至打給我的母親說我不老實，把小聰明用在不同的地方；然後發給全班一人一張小紙條，請他們寫下認為"最有可能偷卡夾"的人的名字。

然後在兩天後把我叫去辦公室，告訴我大家都覺得是我偷的。

 

 

最後，卡夾在另一個同學的書包裡找到，但那老師始終沒跟我道歉，也不曾打電話跟我母親解釋。

 

 

而從小三到大學這段時間，我母親總是回拿起當年那位老師說的:「我不老實，老是把小聰明用在不正確的地方」。

 

 

 

故事二：小學五年級，當時班導師跟班上一位比較有個性的女同學比較親近(用現在的術語來說，就是打扮得比較像男生的女生)，那名女生因為性格比較強勢，所以很常帶頭欺負同學。

 

 

而當時學校是有福利社的，就是一罐麥香十元，滿天星十元，冰鎮二十元的時代，同學判斷你有沒有錢，就看你有沒有數碼寶貝公仔、遊戲王卡、穿著、頭髮，還有午餐費繳款。

 

 

當時我頂著萬年平頭加上沒有去福利社的能力，自然而然成為那位女生霸凌的對象。

 

 

那位女生曾經在我面前拿一塊錢一塊錢丟在我面前，然後問我，你媽是不是也是這樣「幾扣，幾扣(台語)在路上乞討。」

 

 

當時我跟班導師反應，他是這麼回應我的：「你人緣不好，被欺負，就應該反省你自己，你自己的問題，你問老師也沒用，為什麼他不會去欺負別人呢？你這樣，會一輩子撿角的。」

 

 

後來有一次，我被那位女生的愛慕者欺負到忍無可忍，跟人家打架，班導師知道的第一件事，把我帶去走廊上的(當時我們一個年級六個班，帶去走廊體罰大家都會看到)，罰交互蹲跳跟伏地挺身。

 

 

然後在處罰完後，那個老師對我說：「你打的那個孩子，他爸是里長，你家的環境我不是不知道，你惹不起。」

 

 

 

故事三：國中三年，我的班導師常駐替我安排"特別座"之外，最顛峰時期，每天都會打一通電話到我家，跟我媽訴說我的"惡行惡狀"。

 

 

在多年後，我跟當時的班長出來吃飯時(當時班長每天早上跟下午會協助班導師處理一些雜事，包括協助聯絡同學家長)。

 

 

他說，回想起來，當時能有這種老師打給家長頻率的，除了我就是另一位A同學（A同學國中中輟，國一開始長期翹課，混幫派、染上不良習慣。）

 

 

當時老師的行為甚至嚴重到，他經過走廊看到我，我轉頭，他就覺得我在講話；我在課本上不是寫重點，他就覺得我在擾亂上課秩序。

然後，就是打電話。

 

 

我甚至可以說，當年我被他罰抄寫過的稿紙數量，全班其他三十八個被罰寫的加起來都沒我多。

 

 

而這個老師的舉動帶來甚麼？帶了一些同學更直接的對我霸凌，在我走出導師辦公室時回教室，走回自己座位上的路程，同學會直接伸腳把我絆倒。

 

 

路上碰到直接用身體撞我，甚至拿球往我頭上砸。

然後我還不能哭，因為哭會被笑。

最後鬧到導師辦公室，反正大家處罰一樣，但我是"累犯"，所以處罰會更重。

 

 

而在當時班上沒有太多人願意跟我當朋友，而後面跟我當朋友的，班導師會打去對方的家裡「關切」：告知對方家長請他的孩子不要跟我走太近，因為我會影響他孩子的學習成績與人品。

 

 

類似的故事太多也太雜了，我隨便只挑幾個比較有記憶點的，可能會有人以為我是特別調皮或是成績不好，才導致如此針對。

 

 

當時我就讀的國中是南部錄取第一志願數一數二多的班級，而我的成績也是在前中半段，前三前四志願是很有機會的，小學到國中都是成績前等生。

 

 

 

二、為什麼台灣父母大多都很無能？

 

 

　　看完第一段我的求學過程中被霸凌的經驗，會發現霸凌要嚴重，三個要素一個都不能少，第一個是孤立你(讓你沒有同儕)、二是老師(通常需要長時間跟班級相處，所以就我的經驗大多是班導師)的默認會帶頭，第三是家長對於學校提供的資訊通盤接受。

 

 

 

那麼，為什麼台灣的父母大多都很無能，沒有甚麼思辨的能力？甚至當事情發生的第一當下，一定都是先告知孩子：「想想你有沒有座的不好的地方」、「老師為什麼要汙衊你？」「他是老師欸。」

 

 

 

除了亞洲文化本身有一種，萬般皆下品，唯有讀書高的心態之外。

另一個則是台灣很崇尚的「三師」，這三師就是老師、醫師，律師。

這三師在普世價值上，被認為社會地位較高，因此更容易讓一般人有權威的迷思與迷信。

 

 

 

而台灣大多家長對教育的態度根本不重視孩子學習到多少，對事物理解多少，有沒有熱情，只在乎最終成績與考上的學校。

我更曾聽過不少中年人跟我提過，父母到了中年，孩子就是他們的「成績單」。

 

 

對教育本質曲解的如此離譜的人，還不占少數，而把年紀逆推回去，這些人不就是我們這一輩人小時候的父母嗎？

他們只是很單純的認為「老師沒有理由騙我」、「老師為什麼不針對別人，而要針對你？」「老師這麼做有甚麼好處？」

 

 

 

我看過一個很有趣的調查，台灣家長普遍將幼稚園的老師當成「照顧性質」的，說難聽一點就是把幼稚園老師當成保母在丟，在使用。

當成一個我沒辦法照顧孩子的時候，可以把孩子丟過去的地方，所以不少家長對幼兒園老師的態度是不尊重的，甚至有些是當下人在使喚的。

 

 

 

但當上升到「小學老師」、「國中老師」，這時候台灣家長就會把這些人當成「教育者」。

進而對其產生尊重，說來諷刺，不過就是台灣目前的可悲文化，不相信你去菜市場或是其他地方繞一圈，講你是國中老師跟幼稚園老師，樣本數一多，別人對這兩個職業反應的落差馬上就出來了。

 

 

你以為「老師為什麼不針對別人，只針對你」這種話只是網路上的創作文？

我告訴你，在我上面的經歷中，我國中每天被打電話回家的同時，我母親曾經不只一次吼過我她不想每天心驚膽戰的接到電話。

 

 

我告訴他我甚麼也沒做，那個老師真的不喜歡我。

我母親只回我「如果你甚麼也沒做，為什麼那個老師不針對其他人，只針對你？那是不是你有問題？」

「你能不能讀個書不要惹這麼多問題，老師不會平白無故找你麻煩。」

「他是老師，你能不能檢討你自己。」

 

 

當年我才國中，我的口條與邏輯能力與今日無法比擬，我沒辦法完整的闡述我自己的遭遇與困境，沒辦法將被霸凌的現實與狀況清楚的讓我父母知道，而我的父母對我的態度也只讓我更卻步，感到更無力。

 

 

說穿了，台灣父母重視外表的虛榮更勝過內在的實質價值，才更容易被「三師」這種畸形的職業包裝給帶風向。

 

 

看到文章這裡的你要是不相信，發個調查問問現在想成為老師的人有多少人是真的對教育有熱誠，喜歡孩子？

大多不都是為了混個鐵飯碗罷了。

更多的是只會讀書而其他地方一事無成，不知道要做甚麼的人，最終選擇考老師。

 

 

而更有趣的是即使到今日，還是不少父母把這樣的老師的話語當成聖經。

 

 

每個遭受霸凌孩子的離世，都離不開老師與父母加速推一把的過程。

 

 

 

三、當你現今正在遭遇霸凌，你該怎麼辦？

 

　　

　　現在的時代，比起我小時候，資訊算是相對發達許多，FB爆料公社、IG，都可以記錄下被霸凌的過程，然後上傳，也有一些如黑色豪門企業，會接收這類的影片或投稿，然後公諸於世。

 

 

 

先談談正規的辦法，我看了幾篇目前網路上關於霸凌的文章，整理出三篇比較實用的給在電腦前面的你看。

遇到校園霸凌，該如何處理，處理流程？—給正在遭受霸凌的你看。

如何預防與面對校園霸凌？—給擁有孩子，擔心孩子在學校遭遇霸凌的父母親看。

心理師告訴你如何因應霸凌，不影響往後人生。—給曾經經歷過霸凌的你。

 

 

當然，上面所說的都是正規的方式。

 

 

然而現實世界不是童話故事，往往有時候正規的方式都沒辦法奏效。

老師故意冷處理、公務員不積極，父母不相信你，同儕的壓力一步一步把你逼向絕境。

 

 

聽我一句，千萬、千萬，不要自己離開這個世界。

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你的離開，而讓那些人遭受到他們真正該受到的懲罰。

 

 

 

這些需要靠霸凌別人才能生存下去的都是懦夫，當他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甚麼都不敢做，一群人的時候才會狗仗人勢。

 

 

 

 

當時我最慘的時候曾經列下一個清單，當我決定要離開，我一定會照這順序帶這些人走，能帶一個是一個，帶兩個就賺。

我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好過，而我卻得自己承受這一切而離開，當時的我，是看不到正義與未來的。

 

 

請你務必要相信，今天你遭遇到這些事情，不是因為你不夠好，而是他們不夠好。

 

 

 

最後，即將邁入三十歲的我，相對比於當年曾經霸凌我的同學、老師，不論是收入或是各個層面，都比他們好上太多了。

 

 

 

所以請相信我，只有弱者才需要靠欺負別人來顯示自己的強大。

若真的最後走上絕路，也不要讓自己一個人走。

 

 

這個世界只有你會在乎你自己，只有你可以給自己正義。

這就是真實世界。

 

 

 

四、智匯幼教編輯有話想說

 

 

　　在台中某高中遭霸凌學生輕生新聞發生的凌晨，我們就收到了這篇投書，老實說，針對這篇的內容要不要刊登，我們內部其實是十分為難的。

 

 

 

有一部分原因是，有人願意分享自己生命的傷疤，來讓許多目前正在遭受霸凌，而徬徨無助的人讓他們知道他們並不孤獨，將來也有機會成長為一個很強大的人，我們認為是一件很正面的事。

 

 

 

猶豫的另一個原因，是因為投書者的用詞有些激進，不難看出曾經在童年時遭受到霸凌的創傷，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也很難抹滅。

 

 

站在教育產業累積二十多年的從業經驗告訴我們，以領鐵飯碗做為當老師目的的確實不少，但也有不少老師是真心對教育有熱忱，喜歡孩子的。

 

 

 

並且我們也看過不少孩子被老師正確的教育下，逆轉人生的範例。

 

 

若看到這篇文章的老師，你對教育沒有熱忱、不喜歡孩子，其實這沒有關係。

 

但我們希望你能不要將自己的偏見與成見放在任何一個孩子身上。

 

 

我們成年人帶給未成年人的創傷，我們以為是小事，但當事人往往需要用一生去療傷。

 

 

另外，我們探討了幾篇文獻，我們發現有些霸凌行為，會跟網路上的短影音視頻有關，會讓孩子有樣學樣。

可以參考這篇文章：這幾年快速崛起的短影片與TikTok，讓它陪伴幼兒發展是好的嗎？

 

 

另外，當孩子面臨霸凌時，雙親絕對是孩子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
請務必不要認為孩子甚麼都不懂，無意間把自己與孩子的心越推越遠。

可以參考這篇文章：95%的父母都不知道，這五個壞習慣讓你跟與孩子的心越來越遠！

 

 

 

最後，如果你是正在被面對霸凌的學生，你徬徨無助，身旁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。

需要任何的諮詢或是法律建議，請來信到matt08311986@gmail.com

 

 

公司將會有專人協助，我們會通過正規管道替你申訴，並保障你的隱私，如果有官司的需求，我們也會協助出律師費與諮詢費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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